张映姝《鸟鸣里的春天》

2024-05-19 15:06 来源: 文化之窗 本文影响了:24人

“五月宝贵的三十一天里塞满了繁殖、育雏、觅食和鸣唱,令人目不暇接,也很难知道从哪儿开始聆听。”这是《鸟鸣时节》里的不列颠群岛。

我的印象里,在乌鲁木齐这个距离海洋最远的城市,天空中鸟群展翅高飞,树林里鸟声啁啾不止,水泽边亲鸟筑巢育雏,也是从五月开启的。

漫长的冬季,最常见的留鸟就是麻雀。树枝上起起落落的,是麻雀;窗台上啄食米粒的,是麻雀;垃圾桶边蹦跳、翻捡的,还是麻雀……能听到的叽叽喳喳的叫声,肯定也是麻雀的。麻雀是离我们最近的鸟儿,无论是农村还是城市,我以自己有限的人生经历,得出这个结论。

另一种留鸟是喜鹊。相比麻雀,它安静得多。它的叫声不好听,急促而干涩,咳咳咳咳咳——,像机关枪突然发射了一梭子子弹。如果它像麻雀叫个不停,会把人吵得头疼,也会把自己累个半死。就我所见,喜鹊的数量也比麻雀少得多,这大概和喜鹊喜欢成对活动有关,而麻雀喜欢群集的生活。

其实,这里的冬天还有别的留鸟。只是,之前我没有留意罢了。

经历了这么漫长又单调的冬季,五月,鸟语花香的五月,真的是美好又可爱。

可是,乌鲁木齐的春天,从四月就徐徐拉开了宏大而生机勃勃的序幕。

“了解鸟类最好的方式——也是令人满意和愉快的方式——是在当地找出一块’自留地’。”这也是《鸟鸣时节》的作者告诉我的。我找到的“自留地”,就是蓝天森林花苑。

它是我家旁边的居民小区。小区依雅玛里克山而建,随着一期一期的扩建,它已成为山的一部分。换句话说,小区的居民从位于仓房沟中路的大门进去,回家就得不停地爬坡。小区的房子价位一直高于附近的其他民宅,重要原因就是树多,有木栈道通向山顶,一条流水从半山腰跌宕而下,顺着木栈道旁的水道哗啦流淌。

雅马里克山又名妖魔山,二十多年前还是荒山,每年春天风起土扬,遮天蔽日,像妖怪祸害人间。为改变恶劣生态,乌鲁木齐市民连续多年义务植树造林,十几年时间创造了“把荒山变成绿山”的奇迹。如今,走在山路上,我找不到当年抡起十字镐挖树坑的山坡,更找不到和同事一起栽下的树苗。风吹,叶动,心波荡漾,仿佛自己也是漫山中的一棵。

新疆的流水,大多来自冰雪融水。雅玛里克山海拔最好的青年峰,不过一千三百多米,这注定它无永久的冰川提供源源不断的融水。这里属于温带大陆性气候,降水也很有限。那么,蓝天森林花苑木栈道旁的流水是怎么来的呢?是把山下的水用水泵分级提取到半山腰,然后再注入水道奔流而下。由于山势陡峭,落差较大,流水冲击水道中的石头,玉珠飞溅,轰然有声。这是个大工程,水流的确来之不易。

因了这水,这片山有了灵气;因了这水,这片林子有了更多的鸟鸣虫吟;因了这水,这个森林花苑才名副其实,拥有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景致和审美趣味,在背倚的西北山脉特有的荒凉大背景下,呈现出矛盾统一的美学气质。

这个森林花苑,符合理想的“自留地”条件,从我家步行到小区大门,几分钟就到,从木栈道爬到山顶,一个小时足够了。它有居民区,有水流,有人工树林也有自然植被,有山的阳坡也有阴坡。

接下来,就是频繁地造访这里,记录它所经历的变化。

“观鸟不仅仅是关乎鸟本身:它是一种生活方式,是一种与人类及自然世界发生联系的方式。”做出这样的选择,于我,是自然而然的。当你想了解自己身处的地域,当你想与这片地域的生命和谐共生,当你试图从它们身上发现与你一样的喜怒哀乐、生老病死,进而探究生命的意义,观鸟提供了另一条充满希望的蜿蜒小路。这条路,通向天空,需要仰视。

四月三日,我第一次去“自留地”观鸟。我会记住这个日子。我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上山、下山,跟着鸟鸣停停走走,用眼睛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和步道旁的灌木丛、杂草间,搜寻鸟儿活泼的身影。麻雀、喜鹊、家鸽、乌鸫、山雀、赭红尾鸲,这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。还有一只白色黑喉的鸟儿,它的鸣唱吸引着我。终于在山顶的老榆树上看到了它的身影,我循着鸟鸣靠进,它却展开翅膀箭一样射了出去,消失在视线之外。一只美丽的鸟儿,用鸣叫编织、丰富了我的春之旅。

经常会有这样的感觉,你关注什么,就会在周边频繁发现它的出现。鸟儿也是这样。我去过蓝天森林花苑那么多次,爬过那么多次山,在水流边休息过那么多次,闻过春花,尝过秋果,避过夏雨,沐过冬雪,如今回想这些温暖的时光,却发现它们如二十世纪初期的默片,只有影像,没有声音,那种属于自然界的竞相生长的生命之声。意识到这一点,我多少有点遗憾。

我的观鸟之旅,将会弥补以往的缺憾。

一进小区,鸟叫声就闯入我的耳朵。是熟悉的麻雀的叽喳声,稠密,无序,像冲出课堂的小学生般吵闹。我在公交车上见识过他们麻雀般地涌入车厢内,麻雀般聒噪要把车厢顶吵翻过来的情形。第一次,我觉得这声音不再是让人心烦的噪音,而是欢快的、跃动的乐音,与明媚的阳光,与湛蓝的天宇,与坐在石凳上休憩的老人、牙牙学语的婴孩,与步行街手里拎着果蔬等的主妇,完美地融合。它们在为自己的生活鸣唱,而它们也是这个小区内祥和生活的参与者、亲历者。

我注意到,这个小区楼群最密集之地,也就是步行街附近,麻雀的数量最多,一会儿飞到这棵树上,一会儿落到灌木丛中,叽叽喳喳的叫声不绝于耳。从步行街中央右拐,就踏上了木栈道。沿着木栈道往前走,走不了三四百米,随着地势的抬升,叽叽喳喳的鸟鸣,连着步行街商家的音响声、汽车喇叭声、孩童的喊叫声,似乎都被树林阻挡弱化,停滞于山下。

我的目光四处逡巡,猛然发现,四五米外的榆树上有个熟悉的鸟影。它一动不动,站在距离地面两米多高的树枝上。我蹑手蹑脚地靠近,举起手机连摁了几下。黄色的眼圈,黄色的喙,通体黑色。是只雄性乌鸫。我盯着它看,它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。一只鸟从它后面的灌木丛扑啦啦起飞,我的视线跟随而去。它发出的叫声,应该是喜鹊。再回头看乌鸫,它却悄无声息地不见了。

接下来,这只乌栋的“消失”被数只同类的出场弥补。我边走边搜索。很长的一段山路,只要我停下脚步,抬头就能看到树枝上乌鸫入定般的身影;听到灌木丛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,很快就能在地面的枯枝树叶中锁定一个移动的黑影。它是在翻找藏在泥土、枯叶中的昆虫,还是啄食灌木掉落的果实、干枯的草籽呢?

听到一阵婉转、多变的鸟鸣,我从石凳上站起来,踏着木台阶往上走。没有鸟群呀,我好生奇怪,明明叫声很近的。定睛一看,一只乌鸫站在不高的树枝上,黄色的嘴吧开开合合。我猛然想起,乌鸫可是有名的天才歌唱家,能模仿很多种鸟儿的叫声,燕子、柳莺、画眉甚至小鸡等都是它的模仿对象,因而有些地方称呼它为“百舌鸟”或“反舌鸟”。据说,雄鸟为获得爱情歌唱,之后就不再歌唱,与雌鸟全力投入繁殖后代喂养雏鸟的伟大事业中。

下山中途,在水池旁的木椅上休息,抬头看大山雀的时候,不经意间看到一个鸟巢。这个巢筑在一棵榆树的主干分叉处,距离地面有两三米的样子。仔细一看,好像有鸟卧在里面,一截尾巴露在巢外暴露了它。我拿出手机调整到放大十倍拍摄功能,屏幕上,它清清楚楚的,嘴巴褐红色,通体黑色,分明是只雌乌鸫。分叉处的一根枝干被锯掉了,因而我能看到它的巢,巢很浅,碗状。我有点担心,它未来的宝宝抢食时不小心会掉下来。

这个鸟巢的发现让我大吃一惊。这儿算是山下,来往的人不少,这个鸟巢就在木栈道旁边,若不是有灌木丛拦着,轻而易举就会被淘气的孩子毁掉。乌鸫胆小、眼尖,对外界反应灵敏。把巢筑在这交通要道的中枢,只能说明,它不怕人,或者说,人对它不构成威胁,我这样猜测。

我的猜测很快得到证实,第二天,也就是四月四日,在两栋楼中间的一棵不大的榆树上,还是在主干分叉处,我又发现了一个鸟巢,距离地面大约两米。一只乌鸫妈妈在安静地孵蛋。

我还特意去看了第一个鸟巢。手机屏幕上,我赫然发现,孵蛋的鸟竟然换成了爸爸,它的嘴巴是明亮的黄色。我从手机图库里翻出前昨天拍的图片进行对比,果然不是同一只鸟儿,昨天孵蛋的是嘴巴褐黑的雌鸟,今天的是嘴巴黄黄的雄鸟。百度上说,乌鸫是雌鸟孵蛋的。这对乌鸫夫妇是要打破常规吗?

卧在巢里的雄乌鸫安安静静的,黄嘴巴一直张着。我以为自己对着它拍照惊吓着它了,它准备鸣叫着飞走。它并没有飞走,真是个尽职尽责的爸爸。我坐在木椅上,一是为了不让乌鸫爸爸紧张,二是想等乌鸫妈妈回来,验证自己的判断没错。乌鸫爸爸的嘴巴一直张着。它是通过这种方式降温吗?或者它又渴又饿,体力不止了?或者是我的存在让它紧张?我起身离开,盼望鸟妈妈快点回来换班孵蛋。

从观音像开始,上山的路分为两条,我选择了不常走的左边那条。这条路走的人少,鸟鸣声明显稠密。

这里已经是半山腰了。回头望去,楼群片片。鸟鸣声不再是乌鸫婉转又富有变化的乐章,变成了清亮干脆的“唧—唧—唧—唧——”,间或夹杂着“刺喂—刺喂—刺喂——”的叫声。

一只蓝山雀停在前方一丛灌木的枝条上。它一边鸣叫,一边警惕着周边的动静,稍有动静,就飞到远一点的地方。另一只蓝山雀在几米远的地方应合着它的召唤。它们在享受甜蜜的恋爱时光。

两个半大小子从山上下来,嘻嘻哈哈,脚踏在木栈道上嘭嘭直响。我的心脏跟着怦怦直跳。两只蓝山雀受到惊吓,一前一后飞走了。我再也没有找到它们。

鸟叫声牵引着我的脚步。我又看到了另一种山雀。我在识鸟软件上已经熟悉了它的外貌特征,头部黑色,颊白色,背部黄绿色,白色的胸腹中央有黑色纵纹与颌、喉黑色相连。这种山雀就是大山雀,又名白颊山雀。我第一次见到自由飞翔的大山雀,激动不已。一路向上,所闻多是大山雀的叫声,所见多是大山雀的轻快、灵动的身影。它们始终与我保持着几米的安全距离,我一走近,它们就飞到远一点的地方停下来,好像在故意逗我。

大山雀持续的歌唱过程中,有一种鸣叫与众不同,温柔又明媚。我想一探芳踪,看看拥有这副好嗓子的主人的尊荣。一直爬到山顶,主人还是千呼万唤不出来。顺着声音,我仰头查看。它停在高枝上,白色的身影娇小俏丽。我后悔没带望远镜,看不清它的容颜。它似乎不愿被我打扰,张开翅膀快速飞到山的那边了。不知为什么,我觉得它也是一只山雀。

这两天走到哪里,都可以看到大山雀,听到大山雀的鸣唱,显然大山雀在求偶。现在刚进入四月,各种候鸟正在飞往繁殖地的漫长迁徙途中,我猛然意识到,大山雀和麻雀、乌鸫一样,都是留鸟呀。天气刚刚转暖,它们就急不可耐地开始歌唱,挑选中意的爱人,然后满怀爱意地一起选择最合适、最满意的地点,安家落户,筑巢生蛋,哺育后代。相比还在旅途中奔波的候鸟,它们占据了天时地利的优势,等五月候鸟千辛万苦赶到这里,这些留鸟的孩子已经张开嘴巴嗷嗷待哺了,说不定还有些就要呼扇着翅膀试飞了呢。

把视线从树梢拉回大地,一小片黄色的顶冰花盛开在水道边的树荫下。它是这个春天我看到的最早盛开的野花。这几天,或者更早,在遥远的西天山,漫山遍野的白番红花、毛茛花、顶冰花是草原的春之使者,紧接着,野杏花、野李花、野苹果花、野山楂等果花赶着趟竞相开放。大地芬芳,是植物身着华服的靓丽出场,也是它们未卜命运的转折点。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雪,羊群的偶然经过,蜂蝶的微小忽略,都将改变它们的结局。对于一株植物,活到秋季,籽实成熟,也是艰难之事。

眼前的这几簇顶冰花,在周围干枯的背景下,黄得耀眼,叶片的绿将它从枯叶中完美托出。早春开花的植物,叶片并不茂密、肥硕,植株会把营养尽可能多地提供给花苞,促使花朵早一点开放,开得更鲜艳一点、更甜美一些,以吸引这个时节为数不多的昆虫、蜂蝶前来授粉。隔着近两米的水道,我看不到是否有昆虫在它周围忙碌。这黄花的出现,提醒我关注脚下的大地。星星点点的绿意,从枯枝败叶间渗透出来。枝条光秃秃的灌木丛下,绿色更浓、更润。我左看右看,却找不出第二片盛开的顶冰花。我不着急,它会在某处自由生长,静静等待一场美丽的邂逅。

山上的树木不少,榆树、白杨、白蜡很多,山桃、杏树、榆叶梅也不少,灌木以野蔷薇为主,荒野中常见的锦鸡儿却很少。因为这一小片黄色的顶冰花,我留意起身边的草木。我原以为,再过十天八天,它们的春天才会显山露水呢,毕竟前几天才下过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,冷空气来势汹汹,气温骤然下降了十几度。

木栈道旁的一棵大柳树,靠近根部的树叉,枝条的上半部分树皮已经呈现出水润的黄绿色,迥异于下面部分的树皮。抬头向上看,高处树枝的颜色还是灰突突的,和冬天时没什么区别。不是应该从最高处的枝条开始萌发树叶吗?我有些犹疑。又看了几棵柳树,都是靠近树根的枝条梢子树皮先泛出黄绿。

木栈道旁,有大大小小的火炬树。生命的力量在火炬树根部聚集,等待突破时刻的到来。我小时候在团场没见过火炬树,一直以为火炬树属于城市,后来才知道它是外来树种,因孽根能力强,病虫害少,而被广泛用于荒山坡地、城市道路等的绿化。它的叶片是互生的奇树羽状复叶,叶片长披针形,微风过处,婆娑起舞。我原先住的房子窗外就是几棵火炬树,我目睹了它们七八年内从小苗长成大树的过程。它枝头挺立的圆锥花序是毛茸茸的红色,的确像举起的火炬。尤其是秋天,当叶片也变红时,火炬树的颜值是谁也不能忽略的。

现在,火炬树的枝头还是光秃秃的,没什么变化,它的圆锥花序的颜色开始鲜亮起来。整个冬天,它的火苗慢慢熄灭,花序像未燃尽的火把黑突突、灰蒙蒙的,毫无美感。我仔细观察一支火炬,那些细密的绒毛似乎恢复了元气支楞着,颜色也红润起来,迎着光看,有金丝绒般的质感。难道这火炬每年都会重新点燃,在去年的果实生长之处开出新的花朵?我以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。我找到一棵小火炬树,它的三个小火炬干巴巴、灰突突的,没有丁点儿泛红的意思。我轻易地就取下一个,用手指一捻,颗粒掉落,它完全干枯了。我愈发好奇,举目望去,泛红的火炬都是大号的,没有泛红的基本上个头很小,且长在小树丛的枝头上。我还发现,火炬树枝头顶端约莫两寸长的树皮上密布了一层细密的绒毛,褐色中透着绿,在阳光下泛着光。新生的鹿茸,我的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。的确很像。

自然界里孕育了无穷的秘密,亿万年来,这些秘密自生自灭,永不为人所知。拥有其中一个,也是幸运的。

白色小鸟“逃遁”的失望还没消散,幸运就再次降临,尽管当时我并不知道它就是幸运。

从山上往下走,又渴又累。我实在是没经验,上到半山腰,为了减轻负担,就把随身携带的水喝得一干二净。现在是中午两点多,早过了饭点,我身上连一块可以补充体力的巧克力糖果什么的也没有。正准备坐下休息一会儿,一只鸟落在对面的树枝上。我轻手轻脚靠近,它很警觉,一下飞到另一棵树上。我不敢造次,用手机放大拍摄,可惜角度不好,它被树枝挡住了部分身体。我调整角度,拍下它完整的照片。它完全出乎我的意料,不是大山雀,而是一只我完全没见过的鸟,头、颈、背部黑色,腹部、尾巴栗棕色。我满脑子想知道它是哪种鸟,完全忘记了口渴肚子饿。

回到家后,我在百度、识鸟家软件上折腾了许久,最终确定它是赭红尾鸲。比对中,我还认识了与它极为相似的另一种鸟——北红尾鸲。如果在野外看到这种鸟,我保准第一时间就能识别出来,与赭红尾鸲不同的是,它的翅膀上带有倒三角形的白色翼斑。我又一次体验到学习的快乐。

短短三个小时,我已经熟悉了乌鸫的鸣唱。它婉转的鸣唱,成为这个春日众多鸣唱中的主调。

距离步行街二十米的亭子下,三个小伙子在聊天。我经过他们时,乌鸫的歌声响起来。一只乌鸫在旁边的榆树上歌唱。我转过身,退回树旁。乌鸫像口技表演家,不停变换叫声。它唱了许久,我陶醉其中。为什么雌鸟不来呢?难道她还没被打动吗?

我猛然想起,可以用手机把它的歌唱录下来,这样随时可以聆听欣赏这美妙的歌声。乌鸫收获了爱情后,就不再这样纵情歌唱了。

一只雌乌鸫飞了过来,落在几米外的草地上。它叫了几声,挪几步,又叫了几声,然后飞走了。几秒钟后,树上的乌鸫停止歌唱,展开翅膀,朝着雌鸟飞走的方向勇敢飞去。

乌鸫的求爱之曲,被我保存在手机里。

它是这个春天盛大音乐会的华彩序曲,也是自然界万物生生不息的生动诠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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