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年级下册第三单元作文以“写人记事”为核心,核心要求是用具体事例替代空泛赞美——比如写家人别只说“我爱妈妈”,要写她深夜给你缝补校服的针脚;写老师别只说“老师很负责”,要写他课后陪你改错题的身影。
以下3篇范文分别聚焦家庭、校园、社会场景,每篇都通过“细节+事件”展现人物特质与情感,既符合单元写作要求,也能为你提供不同场景的写作思路。你可以借鉴文中“物品串联(如竹摇扇)”“事件转折(如跑调却温暖的课堂)”等手法,让自己的作文更有画面感。
外婆的竹摇扇
外婆的那把竹摇扇,是我童年夏夜里最清亮的底色。它就放在外婆卧室的床头柜上,竹骨被几十年的时光磨得温润发亮,像浸了水的琥珀;扇面上印的荷花早褪成了淡淡的粉,边缘还缀着一小块浅蓝的补丁——那是我五岁时追着猫跑,不小心把扇子刮到门槛上撕的,当时我吓得直哭,外婆却笑着摸我的头,用她做针线活的蓝布一点点缝补,说“补上更好看,是咱们俩的记号”。
每年暑假我去乡下,一到傍晚就钻进外婆的凉席床。她总会端来一碗冰镇的绿豆汤,等我小口喝完,再拿起那把竹扇,坐在床沿轻轻摇。扇风时没有规律,却总刚好吹到我出汗的后背,“哗啦、哗啦”的声响混着窗外的蝉鸣,像一首软乎乎的摇篮曲。有次我半夜发烧,额头烫得像小火炉,翻来覆去哼唧。外婆摸了摸我的额头,没开灯——怕强光刺着我,只借着窗外的月光坐在床边,重新拿起那把竹扇。
风里裹着她身上皂角的清香,不像空调风那样硬邦邦的,吹在脸上暖融融的,连带着心里的焦躁都散了些。我迷迷糊糊睁开眼,看见她的影子映在墙上,肩膀偶尔会往下沉一下,大概是累了,可手里的扇子从没停过,竹骨摩擦的“沙沙”声一直没断。等我第二天早上退烧醒来,太阳已经照到床脚,那把竹扇还放在我枕头边,扇面上沾了点我的头发;外婆靠在床沿上打盹,眼睛红红的,手里还攥着没松开的扇柄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。
后来我上学住了校,很少再去乡下。前几天整理旧物,我从衣柜深处翻出了那把竹摇扇,扇面上的荷花又淡了些,可皂角的香味好像还藏在竹缝里。我轻轻摇了摇,“哗啦”的声响漫过房间,忽然就想起外婆坐在床沿的样子——原来有些爱从不用多说,就藏在一把摇了十几年的竹扇里,藏在那些没说出口的、却比夏天更绵长的时光里。
那节“跑调”的音乐课
李老师来我们班教音乐时,班里同学都有点“小期待”——直到第一次上课,我们才发现,这位从前教数学的老师,唱歌总有点“歪”。那天学唱《茉莉花》,她抱着手风琴站在讲台前,黑色的琴键被她按得磕磕绊绊,像刚学会走路的小孩;一到“满园花开香也香不过它”的高音,她就忍不住皱起眉头,声音飘得老远,像被风吹走的蒲公英,前排的小宇没忍住,“噗嗤”一声笑出了声。
笑声不大,却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明显。我们都以为李老师会生气,没想到她放下手风琴,反而朝小宇招了招手:“来,你嗓门亮,带着大家唱,我给你拉琴伴奏。”小宇的脸“唰”地红了,磨磨蹭蹭地走到讲台边,手紧紧攥着衣角,支支吾吾半天没出声。教室里的空气有点僵,李老师却没催他,而是放下手风琴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没事啊,跑调也没关系。唱歌不是考试,不用追求满分,开心最重要。”
说着,她自己先张开嘴唱起来,还是那有点跑调的声音,却比刚才响亮多了,连带着手也跟着节奏轻轻晃。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,我看见她眼角的细纹里都带着笑,忽然就觉得,跑调的歌声好像也没那么好笑了。不知是谁先跟着哼了一句,接着,更多人加入进来,教室里的笑声渐渐变成了整齐的歌声,连平时最害羞的语文课代表,也红着脸小声唱,手还在桌子底下偷偷打拍子。
李老师拉着手风琴,嘴角一直没放下来,偶尔跑调了,她就自己先笑,我们也跟着笑,笑声和歌声混在一起,从窗户飘到走廊里。下课铃响的时候,她合上琴箱,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:“其实我为了这节课,在家练了好几天,还是没唱准。不过你们今天唱得特别好,比我厉害多啦!”
我看着她眼里的光,忽然想起以前上数学课,她也是这样——讲题讲错了,会大大方方地承认,然后和我们一起重新算。那节跑调的音乐课,没有完美的歌声,却比任何一节“标准答案”的课都让人难忘。原来勇敢从不是不犯错,而是像李老师那样,哪怕知道自己不够好,也愿意带着真心去尝试,去传递那些比“完美”更重要的东西。
路口的修鞋匠
小区东门的老槐树下,总有一个蓝色的大伞,伞下是张爷爷的修鞋摊。每天早上七点,我上学路过时,总能看见他坐在小马扎上,戴着老花镜,手里拿着针线或胶水,身边的工具箱被他收拾得整整齐齐——左边放着不同型号的钉子和锤子,中间是装着各色线的线轴,右边是一个掉了漆的铁盒子,里面装着零钱和几张叠得平整的纸巾。
上周体育课,我的运动鞋被铁丝网勾开了胶,鞋边耷拉着一块,走起路来“啪嗒啪嗒”响。妈妈下班带我去找张爷爷修,他正低头给一双皮鞋钉鞋跟,听见声音,抬起头朝我们笑了笑,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:“来啦?先坐会儿,我马上就好。”说着,他加快了手里的动作,锤子敲在鞋跟上,“笃笃笃”的声音很有节奏,没一会儿就把皮鞋修好了,还拿出布擦了擦鞋面上的灰,才递给来取鞋的阿姨。
接过我的运动鞋,张爷爷戴上老花镜,先把鞋子放在膝盖上,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开胶的地方,又从工具箱里拿出小刷子,蘸了点清水,一点点把鞋边的灰刷干净——连鞋底缝隙里的小石子,他都用镊子夹了出来。接着,他拧开一瓶透明的胶水,瓶口对着开胶的地方,慢慢挤着,动作轻得像在给小鸟喂食,生怕胶水溢出来。我蹲在旁边看,发现他的手背上有很多裂口,有的还沾着黑褐色的鞋油,可手指却特别灵活,捏着鞋边轻轻按了按,又用小夹子把开胶的地方固定好。
“小朋友,这鞋还新着呢,粘牢了再穿两年没问题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从铁盒子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布,反复擦着鞋面上的印子,直到鞋子看起来亮堂堂的,才把鞋递给我。妈妈掏出五块钱递过去,张爷爷却摆了摆手:“这点小活儿,不用这么多。”妈妈坚持要给,他才接过钱,从铁盒子里找出四块五毛钱,一张张叠好递过来:“说好是小活儿,就收五毛,不能多要。”
后来每次路过修鞋摊,我都会多看一眼。有时候是早上,看见他给上学的同学修书包带;有时候是傍晚,看见他给下班的叔叔修皮鞋。张爷爷的摊不大,工具也很旧,可每次路过,我都觉得心里暖暖的——原来认真对待每一件小事,真诚对待每一个人,就是最珍贵的品质,就像老槐树下的那把蓝伞,默默守护着路过的每一个人。


